#今日听碟#齐秦《狼的专辑》
上周第三季《我们的歌》,齐秦和张碧晨搭档唱了小哥自己的经典作品《狼》,我在第一时间也理性、客观的评价了对这首翻唱改编的看法。
有人说每一种版本都会有不同的味道,这几乎就是一种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,但只要抛开对歌手本人肉体或灵魂的纯粹迷恋,以一个更高的角度看问题,那样的话,就肯定会对某一个翻唱版本,会有更高的要求。
不说这些有的没的,就说这首《狼》。《狼》是齐秦《狼的专辑》中的开场曲,也是奠定齐秦歌坛地位的一首歌曲。而且,这首歌曲对于齐秦来讲,甚至不同于他同期更出圈的《大约在冬季》、《外面的世界》等作品,这首作品除了一首歌曲之外,它同样是一个概念、一种创意和一个符号,至少在“虹”乐团之前,齐秦的形象和气质,都被这首歌曲给定义了。
他,就是“狼”。
甚至可以说,齐秦在“上华国际”之前,可以用“狼”和“虹”,为他的两段音乐生涯概括。60后、70后和部分80后,都是因为这两段音乐生涯,开始知道齐秦这位歌手,感受到“狼”与“虹”的魅力。以及长发、摇滚、孤独、叛逆这样的形象,与标签。
来自台湾地区的齐秦,当然在台湾也很火,但早期的他,明显在大陆更火。在台湾地区,可能他是同期若干歌手中的一位,但在大陆,齐秦在某段时期,几乎是带着某种流行文化标签的偶像。
他的自弹自唱,他的长发披肩,他的忧郁声线和眼神,以前作品主题的孤独和迷惘,都是当时大陆流行音乐市场,独一无二的存在。所以,很多年轻人都开始模仿起齐秦的造型,也因为齐秦而接触吉他……
齐秦在大陆最早的走红,离不开“国际文化交流音像”和“珠海华声磁带”引进的《狼I》和《狼II》两盘磁带。因为当时的国内音像公司,不能直接从台湾地区引进作品,所以这两张专辑也曲折的从新加坡的“风格唱片”转而引进。而“风格唱片”,也是齐秦所在的公司“综一唱片”,当时在东南亚地区的代理商和合作方。
《狼I》和《狼II》这两张引进版的所有歌曲,其实都精选自齐秦早期的四张专辑,分别就是《狼的专辑》、《出没》、《冬雨》和《狼II》。
和崔健不把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》之前的专辑当专辑一样,至少很多齐秦的歌迷,也不太愿意把《又见溜溜的她》这张专辑当专辑,而更愿意把齐秦的第二张专辑《狼的专辑》,当成他的第一张专辑。
《狼的专辑》最成功的一点,无疑就是“狼”这个概念,在当时台湾乐坛的一片莺歌燕语声中,突然有一匹孤傲的狼从中杀出,想想就觉得很酷、很刺激。
《狼》这首歌曲的创作灵感,来自于台湾现代诗人纪弦1964年的作品《狼之独步》,原作是“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。不是先知,没有半个字的叹息。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,摇撼彼空无一物之天地,使天地战栗如同发了疟疾;并刮起凉风飒飒的,飒飒飒飒的:这就是一种过瘾。”
可以看出,齐秦后来的创作确实借鉴了纪弦诗作的意象,但从“来自北方”到追寻“美丽的草原”这一来一去,反倒让作品有了无限的动态,整体格局似乎更高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齐秦的这首《狼》,从创作的角度来讲,也是完全保留了短诗的那种体裁,所以也打破了传统的主副歌结构。尤其是副歌部分,绝对是反传统的旋律谱写,所以整首作品也是一气呵成。不像流行歌,更像诗歌。
不过,这张专辑的作品,后来只有《狼》这首歌,被选入了大陆版《狼I》和《狼II》两张专辑。像《原来的我》、《太阳雨》和《不必勉强》等好歌,或者只能通过别的途径听到,或者直到多年以后才被大陆歌迷听到。
不说陈志远编曲制作的《冬雨》专辑,即使和之后齐秦、周治平和黄大军共同制作的《出没》专辑相比,《狼的专辑》确实还算是一张相对稚嫩的专辑。
这种稚嫩也表现在专辑的选曲中,那就是风格跨度有些大,而不像后来的《狼II》专辑那样,整张专辑的音乐风极其的统一。
这张专辑中的《原来的我》和《不必勉强》,都是改编自日语作品。前者的原作是恰克与飞鸟的《この恋おいらのかわまわり》,后者的原作是Off Course乐团小田和正创作的《オフコース时に爱は》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在《狼的专辑》里,没有为《原来的我》曲作者署名,而《不必勉强》的曲作者则被署名为李柏。
除了两首日文改编曲,《曾几何时》是蒋三省作曲的作品,蒋三省也是台湾著名女歌手江玲的弟弟,后来致力于音乐教育和儿童音乐的创作。
在这张专辑里,齐秦创作的《异乡游子》、《岁月的休止符》都还是比较稚嫩的作品,我更喜欢的是《太阳雨》和《垭口》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《太阳雨》没被《狼I》选中并引进,以至于当时张行的版本非常著名,快要成张行的代表作了。而《垭口》作为当时的B面第一首,也是很好的和A面第一首的《狼》作了彼此的呼应,算是“狼”这个意象的一个变奏,风格上更摇滚、更硬朗,“唱一首歌叫做生命,却不知生命为何”,年轻时听来觉得酷,现在听来更多了哲学的意义。
《不必勉强》的词作者是当时“综一唱片”的助理陈佚名,他在这张专辑里,还为齐秦作曲的《被遗忘的……》填了词,而最后的《狂想》,也是陈佚名的作品。虽然歌曲写的还不够成熟,但已经可以看到后来《拥挤的乐园》、《放肆的情人》,甚至是《夏》和《六月》里一些作品的影子。
不得不说,齐秦那时候的声线可真是好。他可以在自己写的《异乡游子》里,把声音压的无比低,也可以在陈佚名的《狂想》里,想唱多高就多高。
这张专辑和早期台湾流行音乐专辑一样,没有列出幕后的Credit,所以不知道乐手是谁,而制作人也只写了“综一制作组”,可以想见当时的乐手和编曲老师,地位有多么的卑微。不过,从听感来讲,这张专辑的制作和伴奏,应该分别还是来自于当时的“四巨头”和其中的陈志远老师。
最后,关于齐秦的《狼》,当时大陆的报纸评论,以及课堂上的语文老师,经常会对其中用到的量词纠错,那就是狼不应该用一匹,而应该是一条。但时过境迁,你要是现在唱“我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狼”,反而有种怪怪的感觉,就像把“我是一只鱼”唱成“我是一条鱼”,分分钟就有了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”的既视感那样,很难受、很不适应。
时间一晃,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……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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